(乙女)宇宙编辑部第二幕:蜀道难
前言:女主名字叫做“毛毛”也就是各位看官老爷们!
宇宙探索编辑部乙女向!
那日苏,唐志军,孙一通×笨蛋脑回路清奇女主爽文!私设多!ooc,不喜慎入!
1.
成都汽车站————
“喂——!”
那日苏向门口带着红色针织帽的女孩挥手。
“彩,彩蓉姐,唐,唐老师,还有毛,毛毛”
“这,这是晓,晓晓,我们之前去找,找外星人有个群,她也在”
那日苏向我介绍晓晓。
“你好你好”
晓晓朝我握了握手,她手心暖暖的,笑起来也暖暖的。
晓晓也是唐老师的粉丝,一路上跟在屁股后面夸个不停,和我有很多共同话题,虽然她也是群里的,但是貌似是第一次跟着外出。
“你的那个网名起的…我以为你,你长那样,没想到你,你长这样”
“毛…毛也是,听名字根,根本和人对不上”
那日苏坐公交车前排,他扭头抿着嘴朝我俩笑。
“你叫晓晓是吧”
唐志军拿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低头写写画画。
“嗯!”
“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22岁”
唐志军看了看我。
“那你比毛毛大两岁”
“姐好!”
我猛的一抬头,险些把眼镜甩飞。
“哈哈哈哈好好好”
晓晓笑着拍拍我。
“有好奇心是好事的,如果我女儿活着的话她跟你一样大”
唐志军抿了抿嘴,就再也没说话了。
“到了到了到了”
我们跟着唐志军下了车。
眼前是小县城的样子,电线跟蜘蛛网似的缠在矮楼与平房之间,我们走过了窄窄的小巷子。
……
“真的要从这里过吗?”
彩蓉姐看着面前的长百米的吊桥,心里不由得打鼓。
吊桥是木板铺的,上面有青苔爬着,踩上去有的木板会嘎吱嘎吱响,但是挺坚硬。两侧是用铁丝绑起来的防护,说是防护其实根本防不住,空隙大的卡不住人,就算直接掉下去也没人会发现。
“你,你害怕吗”
那日苏转头看向跟着他身后的我。
“有点,在我们那边没有那么长的吊桥”
我扶了扶眼镜,跟上队伍。
“内蒙那边也,也没有因,因为都是平,地”
那日苏每次讲到自己家乡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握住我的胳膊拉着我慢慢往前走。
“你,你别看下面,往前看,看,看前面,下面不是目的地,前,前面才是”
那日苏一手提着彩蓉姐的皮箱,一手抓着我,显得有些笨拙。
“这就是发帖子的那个人”
唐志军在一扇铁栅栏前停下。
只见顶上门头写着“在宇宙的尽头呼唤爱”
左右还题了诗:
莫愁宇宙无知己
星海浮萍一家亲
“您,您好是肖全旺老师是吗”
“我们是北京的一家杂志社,我们在网上啊,看到了一个视频,想了解一下您拍这个视频的情况”
……
“我就是在这儿拍的”
肖全旺把我们领到了楼顶,楼顶除了晾在铁线上的内裤和袜子,什么都没有了,视野还挺好的。
“光落在了山那边儿,然后那有个村子,那个村子叫鸟,鸟烧窝,就听当地居民讲啊,有一家人院子里面放着个两个石狮子,就有人看见,狮子嘴里的那个石球啊,它发光,然后身边还站个发光的小人儿……”
肖全旺一边絮絮叨叨带着山东口音讲,唐志军就捧着笔记本记。
那日苏掏出了DV机,认真盯着屏幕,眼瞅着要一头撞在肖全旺晾的内裤上,我就把他往这边拽了拽。
2.
肖全旺从水壶里面掏出个门钥匙,说要给我们看个厉害的东西。
进屋后只见里面挂着个“外星人驻地地球联络站”的牌子。
他拍拍被放满杂物的大冰柜,上面沾了面粉的饺子被震的撒开来。
“我在等一个能掏出来520块钱跟他见一面的那个有缘人”
“你说外星人在这里啊?”我一边用眼镜布擦着镜片一边问他。
“对,保存的很好”
他说着转身抱出来一个刷了绿漆的箱子,上面写着“宇宙功德箱”
“你说多少钱?”
秦彩蓉靠在门框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破皮烂木盒。
“五百二”
3.
“钱其实不重要,其实重要的是可惜唐老师失去了一次宝贵的机会,大老远跑过来,也不容易,为你感到可惜唐老师,为你感到可惜”
肖全旺抱着箱子在后面追。
秦彩蓉咬牙切齿地想要拦住唐志军。
“唐志军!你给我站住!”
最终包在信封里面的钱全让唐志军投进了那个破烂木盒子,哆哆嗦嗦的还掉出来了好几个钢镚。
“唐志军!”秦彩蓉脸上带着怒气,不争气地猛捶了对方一拳。
3.
那日苏端着放在冰柜上的饺子,等待肖全旺掀开那个520块的冰柜。
我好奇的探头往里面看。
“我滴个乖乖……这不冻面团蛋子吗”
我咧着嘴朝着摄像头说。
那团冻面团蛋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展现出了全貌,大眼睛,厚嘴唇,双手好像在托着什么,下半身还贴心的套上了一件蓝色碎花裤衩。
冰柜的冷气喷我一脸,我往后退了退,抬头跟晓晓对视上,我俩心知肚明。
“当时伤势很严重,断了条腿……”
肖全旺缓缓从冰柜一侧掏出一根黑黑的骨头来一边朝唐志军说。
他还说这个骨头会变长,说外星人是来地球找石头的,说唐志军是有缘人。
秦彩蓉对着那日苏耳朵说悄悄话,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就是骗钱的。
但是为了让唐志军吃一蛰长一智,都没说。
直到那日苏眼皮子打架,肖全旺的故事才全部讲完。
我走过去帮那日苏托住放水饺的菜板。
“你,你刚才干嘛去了?”
那日苏悄悄的侧过头来小声问我。
“等出去告诉你”
4.
“可说好了啊,这钱我不给你报”
秦彩蓉坐在花池边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对面正在研究骨头的唐志军
“你那憨劲儿一上来,还真敢什么都信啊,500块钱买个假骨头”
“还,还有五,五个手串”
不远处跟着大娘们一起跳广场舞的那日苏插嘴说。
“你相信骨头还是相信用爱发电啊”
秦彩蓉忍不住又骂了唐志军句憨包。
那日苏跳舞笨笨的,有点跟不上拍子,手里的花怎么甩都不跟大娘们一样,他一边扣着假花花茎,一边认真的说。
“牛,牛粪可,可以发电,我们内蒙有,有一个工厂,就是用牛,牛粪发电的,爱,爱是肯定是发不了电的”
“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对不对唐老师”
我笑眯眯的走到唐志军身边,然后从身后变戏法一样掏出来6张红票子。
唐志军突然震惊地盯着我。
“从那儿……搞的钱”
“小毛你别再给他钱了!他就一神经病软饭男!”
彩蓉姐过来抓住我的手臂,让我把钱收回去。
“这是咱的钱,就…就那个功德箱里的”
“啊?你怎么把它弄出来的”
秦彩蓉吃惊地一喊,把晓晓和那日苏也吸引来了。
“咋,咋了”
“就是你刚才在那里不是问我干啥去吗,我撬锁去了”
我把钱递给唐志军,他还是懵懵的,缓缓把钱收在口袋里。
“你还会撬锁吗”
晓晓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她实在想不到我胆子那么大,手脚那么麻利。
“胆儿挺大的啊小毛,偷钱可是犯法的”
秦彩蓉一边笑一边拍了拍我。
“你,你不会是这,这一行的老,老手吧,咋,咋还多了80块”
我解释是因为硬币不好拿,而且箱子里面还有其他钱,可能是肖全旺的小金库,我就顺了一张。
“太,太,厉害了,毛,毛毛,我们得了一根骨,骨头,还有手串,还,还有八十块钱”
5.
“我问你们文殊菩萨你们晓不晓得,文殊菩萨的坐骑你们晓不晓得”
“文殊菩萨的坐骑就是石狮子的嘛”
司机一路上一直在讲文殊菩萨,可是我们是来找外星人的。
“我不信这些,我信爱因斯坦”
我对镜头说到。
“生意来喽!”
司机对着车外的炮竹摊子喊。
还没等我们下车,人就一圈圈凑了上来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老板,石狮菩萨保佑你”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买一包嘛,买一包嘛”
还是那日苏把我拽出来的,要不然我真的要淹死在炮竹里面了。
6.
“唐志军!这什么地方啊!你看我鞋!”
我们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显然是刚刚下完雨,秦彩蓉抱怨泥弄脏了自己的鞋子。
地上的泥巴散发着雨水腥味,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后面,泥点溅到了我的裤子上。
“走错辽走错辽!你们往那边走!”
一开始带我们进村的司机站在坡上朝我们喊。
“你怎么不早点说呢你!你有没有脑子你!”
秦彩蓉苦着脸,她想发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来吧,他拉你”
唐志军抬手示意坡上的那日苏,我们得从坡上走。
“慢,慢点”
那日苏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上去。
“哎!眼镜!”
我的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进下面的泥巴地里。
“你,你先走,我,我给你捡”
那日苏拍拍我的背,示意让我跟上队伍。
7.
“这个球当时工匠拿錾子在里面给它打好的,是拿不出来的,取不出来的”
“然后你看你看这个牙齿都是好的,牙齿都是完整的,这球哪里去了,就啷个奇怪”
司机一边在石狮子牙齿上摸来摸去一边朝我们讲。
“你们拿着这个”
司机转头递给我和晓晓电焊的面罩。
“要干什么”
“有辐射,带着看,看了眼睛遭不住”
我没眼镜,所以只好带着面具把脸贴在石狮子上看,唐志军在旁边拿着探测器挥来挥去。
“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问我。
“看出来了点,确实是石头做的”
8.
“问一下这家,主人在吗”
唐志军悄悄挪到了司机身边。
“死都死了得嘛,我刚在车子上就跟你说了嘛尸体都没找到”
唐志军只好点点头,又拿着小本找路过的老太太了。
我坐在木板凳上拍着裤脚,泥巴干在了上面,就算拍掉了也是灰扑扑的。
“你,你的眼,眼镜,喏”
那日苏坐到我身边来,把擦得锃亮的眼镜递给我。
“啊,谢谢,我没眼镜就跟瞎了一样”
直到我带上眼镜才看见那日苏脏兮兮的手,里衣上有一块特别突出的泥巴污,这家伙,用衣服给我擦的眼镜吗。
那日苏让我直勾勾盯着不好意思,挠挠头打算找个理由先走,没想到让我先一步薅住他的夹克。
我掏出一张纸巾来,皱着眉,细心地给那日苏擦着那一块泥巴污,指尖用力的有些发白。
因为离得很近,近到几乎抬头就会磕到那日苏的下巴。对方衣服上洗衣皂的味道丝丝缕缕钻到我的鼻腔里。
“你还挺香的那日苏”
“啊,啊?”
那日苏本来就紧张得绷紧身体,让我这句话一激直接从板凳上弹射起来。
“我,我去看,看唐,唐老师”
然后带着顺拐跑走了。
9.
“哎!你们去哪啊,我不去了啊”
秦彩蓉对着又准备上路的唐志军他们喊。
“姐你好好休息吧——”
我朝彩蓉姐挥挥手,大步跟上他们。
“能讲讲那天晚上你们看到了什么吗”
唐志军拿着本子对着面前三个穿围裙的大姨说。
“有个白色的珠珠”
“就是啷个珠珠一下飞到菩萨手里”
“有个黑影子晃过去,过去了吭”
“那就是啷个闪光的人嘛”
“就是啷个白白滴珠珠”
大姨们的声音好像在开菜市场,蹲地上拿着DV机的那日苏也忍不住咧开了嘴,学着大姨的话呲呲笑
“白白滴珠珠~”
“昂对,就不见辽,啷个,白白滴个珠珠”
大姨朝唐志军比划了又比划那个白白滴珠珠。
“啷家的儿子叫孙一通”
系着红围脖的妇女朝我们说
“他父亲叫孙二条,就剩俩父子嘛,相依为命的嘛,他爸就在那石材厂里,打工嘛,让石头落下来砸死了”
“石材厂?”
“昂,石材厂,老板没得钱来赔没得钱来赔,啷个就整了一对石狮子安到家门口,就安他们家门口了”
“这个驴你看嘛,原来怎么都不走,后来就想了个办法,就把啷个胡萝卜吊它前面,这个驴看到胡萝卜,它咬一口它就走一哈,前几天它就不在喽”
穿黑夹袄的大叔指着磨盘说。
“也就是同一天,那个闪光的人,那个驴就不在喽你看”
10.
“哎,大姐,您好——”
唐志军朝院子里正在劈柴的大姐挥手。
“昂”
对方听声抬头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平时听不到的声音啊,异常的”
“不知道!我耳朵是聋的,聋喋!”
“奥……”
“你还要问啥子嘞”
“那您知道孙一通他们家的那个石狮子放了多长时间了吗?”
大姐愣了愣转头朝屋里喊。
“二孃!你知道啷个孙一通家的石狮子放了多久了么吗?”
只听屋里传来了叫骂声。
“让你妈呦,装神弄鬼滴,我晓得个球,一天天只知道说啷些,找球不到事情干了”
“她说不知道”
我拍了拍身形落寞的唐志军。
“唐老师,那边还有个耕地的,咱去问问”
“好,好”
“孙二条嘛,人死都死了,他还有个儿,叫孙一通,你顺着喇叭,往那边走就能找到”
11.
我们沿着喇叭走,喇叭里好像在放什么,是诗歌吗,喇叭的音质不太好我听不清内容是什么。
泥巴还是黏黏的,扒住我的鞋底,田里的小路很窄,两边都是刚刚冒新芽的庄稼,我们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喇叭的尽头。
“这是村委会吗”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三层水泥房,有些破败,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和平常楼房不太一样。
之间几个老头老太太带着耳塞端着面条碗走出来,领头的村支书是个年轻人,他告诉我们,孙一通是个低保户,是个孤儿,村里面照顾他,喊他在这里广播,每个月给他点补助。
那日苏扯着我的袖子就要拉着我一起去楼上看看,被一声呵住。
“你们做啥子做啥子去!”
“回来回来回来,我还有句话要跟你们说清楚,你们来,我们欢迎,但是,你们要把握好导向的问题,通过你们的调查要给大家一个科学的解释,不要搞这种封建迷信知道不”
村支书一边挥着手一边朝我们说
“是是是,我们知道”
唐志军低头把自己编辑部的资料递过去。
“你们不是跟大胡子一起的?那等着吧,等着吧”
12.
“下面是文艺天地,今天的节目是诗朗诵,作者,孙一通”
广播里传来孙一通的声音。
唐志军抬头朝二楼的窗子里瞅。
我们靠在对过的墙边等,晓晓百无聊赖地踢着橡皮小马。
那日苏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大娘要来的一盘子面条,吸溜吸溜吃着,他见我瞅他,便开口问我。
“你,你吃吗,有,有点淡,但是挺,挺香”
我呆呆地点点头
那日苏鬼使神差地挑了一棒面条递到我嘴前
我鬼使神差地张嘴。
等到面条下肚才意识到我俩用的同一双筷子,但是看见那日苏完全没意识到,还在埋头嗦面,我也不提这一嘴了。
“你吃热面条就别喝凉啤酒了,对胃不好”
我指了指他身边已经喝了三分之二的罐装雪花。
“没,没事儿,我,我胃比较牛”
那日苏抹抹嘴上的油光,又拿起闷了一大口。
‘隐匿的爆炸吞噬了灰尘
柴房的门缝里白布翻飞
大象用从未到来彰显庞大
指缝里那只手
指向峡谷……’
“今天的广播到此结束”
只听一阵咣当声然后喇叭就被关掉了。
一个头戴铁锅的少年从二楼走下来。
“您好,你是孙一通吗,我们是呃……北京的一家杂志社我们想来了解一下,你家里的那个……”
唐志军迫不及待地上前。
“了解嘛”
孙一通呆呆地说,单眼皮厚嘴唇显得他特别特别憨。
“您能不能……跟我们详细的说一下这个事情的整个的过程”
孙一通愣了愣,然后立马跑走。
留下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老唐看向那日苏,那日苏就拿着DV机开始追。
“哎——别跑——”
“你,你跑啥!”
13.
“累……累死我了”
我低头喘着粗气,眼镜早就滑倒了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石狮子这里,也对,这是人孙一通的家。
“哎哎哎,刚刚跑进去一个锅”
秦彩蓉依旧是坐在那个木板凳上,她抬手指屋里。
只见孙一通叽哩哐啷又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端着个冒烟的陶锅,他把锅放水龙头下面,拧开水一顿猛呲,紧接着拿锅铲把糊的米给抠出来。
原来是,饭糊了啊……
“这个石狮子在你家放了多长时间了。”
我和晓晓拿糊米喂鸡,唐志军在一旁问孙一通。
“你这个锅能接受宇宙信号啊”
秦彩蓉指了指孙一通头上的铁锅。
孙一通依旧低头扣着锅里糊的米,选择性地回答了问题。
“七百二十三天”
“哦哦……七百二十三天……”
老唐在本子上记下。
我从锅里捏出来一粒米就往嘴里塞
“糊掉的米吃不得,吃了拉肚”
孙一通看了看我又继续低头抠锅。
我一愣,连忙把米吐了出来。
“你们家这个电视是坏了吗”
唐志军指着屋里冒雪花屏的电视机。
“没有坏啊,他就是不表演了嘛,那天晚上不是打雷嘛,打完雷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是狮子发光的那天晚上吗”
“嗯”
“你看这个米它只糊了一半,我吃了是不是不会拉肚子”
我小声对旁边的晓晓说
晓晓让我逗的直乐。
“在那天晚上你在电视机里面还看到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就是有旺仔牛奶,星光大道,李伯清,还有海尔电冰箱,天龙八部,快乐大本营,史丹利复合肥,好多哦,一直说都说不完”
“我的意思是,就是在放这个雪花点的同时,你在这个雪花点里面能看见什么吗”
“我说不出来,我不晓得咋子给你说”
14.
“帮我拿一个那个,好,谢谢,扫这里就可以是吧”
我拆开了包酸Q糖,把它分给了晓晓那日苏孙一通还有唐志军,但是唐志军他说自己不吃酸,于是就放到了口袋里。
“让一哈让一哈,让一哈让一哈,没得刹车”
一辆飞船形状的四轮小车放着奇怪的BGM从我们身边过去。
那日呲呲地笑,他笑起来真好看,我忍不住就多瞟了几眼,然后他傻傻地给我指了指那个小车
“小车上,上面,还写了挪,挪车电话,太,太好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刚才没得刹车”
从小车上面下来一个带小红帽的大胡子男人,朝我们挥挥手后,又骑上小车开走。
他就是村支书口中的大胡子吧。
“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孙一通拿两根口香糖搓在一起,像麻绳一样,递给了唐志军。
唐志军拿着口香糖端详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透明保鲜袋里。
15.
“除了这个图案以外,还有什么异常的现象吗”
唐志军跟在孙一通后面,走在地里的小路上,泥巴地干了不少了,但是还是有些水分,踩上去吧唧吧唧的响。
“那天晚上徐天顺喊我打牌,但是平常他都不喊我”
“那这种图案他一般持续……”
“滴滴滴滴滴滴”
这时唐志军手机的信号探测器突然报警一样响起来。
只见孙一通脸朝下地直直栽进泥巴地里。
“孙一通!”
我们赶快上去查看
唐志军的探测器还在滴滴滴地响。
“先把他翻过来吧”
我示意让那日苏搭把手,我俩把孙一通翻了过来。
“要打120吗”
晓晓问。
“别动!别动!哎呦!这一动五百块钱就又没了!别动!”
秦彩蓉站在门口朝这边跺着脚喊。
“没事!他一会儿自己就好喽!”
路过的嬢嬢朝这边喊。
“他这是怎么了!”
“晕!晕过去了!”
“不晓得啥子鬼上身咯,他自己家里面人出了事儿从来都不烧香,肯定不得行!”
嬢嬢说。
16.
那日苏给孙一通背回来的
放床上的时候人还是晕着。
秦彩蓉火急火燎地朝石狮子烧了两根香,旁边的嬢嬢用手机放着大悲咒。
“头部的信号最强,最高1.8”
“这不那小红帽大叔吗”
我指了指从远处往这边来的人。
“唐老师你好,91年成都科协大会,有见过面的”
他紧紧握住唐志军的手。
唐志军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把手抽出来,但是不太好意思。
“哦哦哦……”
我抿了抿嘴想上前给他解围一下但是让那日苏拽住了。
确实打扰前辈说话不太礼貌……
“那么多年过去了,唐老师你还是一点也没变,那么远都找到了这里,但是,我要告诉你”
说着,小红帽大叔又晃了晃握住对方的手。
“没在这里,没在这里,再见,再见”
说着给我们挨个转身挥了挥手,看到我时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但又很快的消失。
只见他一阶一阶跳下去,然后一个不稳,扑在草丛里。
“哎呦”
我痛呼了一声。
“哈哈哈哈,哎呀哈哈哈哈”
彩蓉姐意料之中地笑的很大声。
紧接着他爬起来开着带BGM的小车走了。
“他……嗯?”
唐志军刚想说些什么,发现一直在滴滴滴的探测器突然不响了,孙一通此时此刻也从床上醒来。
“你看你看还得是烧香”
秦彩蓉拍了拍身上的香灰。
“这跟烧香没关系吧,还得是,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晓晓说。
“我们刚才在你身上检测到了一段有规律的脉冲波,应该是某种通讯信号,你现在的感觉是”
唐志军巴不得要贴到孙一通的铁锅上面去研究。
刚睡醒的孙一通睡眼朦胧,瞪着睿智的眼睛
“就是,脑阔有点痛”
“这应该是某种信号过载,导致的大脑神经痉挛,所以你这个锅就是用来接受某种神秘信号的,对吗”
“他可是个大科学家,没有什么他不懂的,他可懂了”
秦彩蓉一边嗑瓜子,一边撇着嘴朝摄像头说。
“要说我就跟你一个人说”
孙一通朝老唐说。
17.
于是我们又在门外等。
“哎,所以你们之前出来的时候一直都是这种情况啊”
晓晓朝旁边玩棍子的那日苏问。
“差,差不多”
那日苏低头拿竹竿子戳着泥巴地。
“那还挺有意思的”
我托着下巴朝门口瞅。
“神经病大聚会,俩傻缺”
秦彩蓉没好气地转头朝屋里骂了句。
只见被骂的俩人对着石狮子比划老半天,直到天黑了才整完。
18.
唐志军在村里招待所里,跟我们分析了白天的种种情况。
他说孙一通的脑部有疾病,锅是用来护头的,说外星人会给他发信号让他把石狮子的球取回来,说等麻雀落满石狮子我们就出发。
“这池子有鱼吗?”
我抬头朝二楼往一楼扔鱼饵的叔问。
“有鱼!但是他们回家辽!”
叔笑着朝我挥挥手。
我们今晚住的招待所不大,是用居民楼改建的,屋子里面的陈设跟宿舍差不多,一间屋里有6张床,上下铺,正好我们几个人都能住一屋里。
晓晓睡我上铺,她吃了药就睡了,我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但是如果对方不想告诉我们,就还是不要问了。
床板有点硬,硌的我肉疼,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灯熄的只剩了一盏,从木门缝里有点漏风,我裹了裹身上的棉被。
“那日苏你睡了吗”
我轻声朝对面同样是下铺的那日苏说。
“没,没,怎么了,你,你冷吗?”
借着微弱的亮光,那日苏看见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床边。
“有点,但是床板太硌了”
我蹲在那日苏床边朝他讲话,因为没戴眼镜,所以离得很近。
夜晚不算静,时不时经过的夜车会带来轮胎轧过泥土的声音。
“要,要,不你把我的垫子铺,铺,下面”
那日苏小声说着,就要上手扯自己的床垫。
说是床垫也就是薄薄一层褥子,隔着褥子似乎还能摸到床板的木头缝。
“我不要”
那日苏说话的热气喷到了我鼻子上,我挠了挠。“你不嫌硌吗?”
“我还,还行,内蒙那,那边床也,也是这样的,我睡,睡,习惯了”
那日苏挠了挠头,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继续掀自己的褥子。
又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皂香,但是这次掺杂了泥土的味道,勾的我心里直痒。
他用什么洗的脸,怎么和我的味道不一样。
在夜的作用下,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俯身靠近那日苏,直到感受到对方脖子上热气才肯停下。
那日苏让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呼气吓的一激灵,讲话也紧张起来。
“怎,怎,怎么了?”
“那日苏我真不用两床褥子,你实在不行把你外套给我吧”
我适可而止地退回来,然后朝他随手扔在一边的皮夹克努努嘴。
“啊,啊?好吧”
那日苏呆呆地去拿外套,轻轻拍了拍上面然后递给我。
“真,真不用再,再铺一层褥,褥子吗”
“不用不用,你睡吧,你都给我外套了”
“好,好,吧,你,你把我外套,垫,垫下面,但,但是可能没用,它挺,挺,薄的”
我把那日苏的外套叠好,放在了自己的床头上。
外套上有那日苏的味道,我挺喜欢的。
19.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又回到了孙一通的住所,因为要等麻雀来,所以住孙一通这里是比较方便的,刚到的时候他正在造早饭。
“你水放少了”
我蹲他身边看他淘米。
“我喜欢吃干嘞,水放多辽,米就像刚睡醒一样”
陶锅被放到了炉子上,孙一通朝我们说
“我要去上班辽”
“我也跟你去吧”
唐志军掏出来小本和笔。
“但是我,哎,行吧”
“帮我看着锅,别让它再糊咯”
孙一通指了指锅,朝我撅了噘嘴,转头就往村委会的广播站跑。
没了孙一通和唐老师你只得再找人聊天。
找晓晓吗,晓晓逗鸡正玩的开心,找彩蓉姐吗,她昨天没休息好还在屋里补觉。
你盯着炉膛里的火苗愣出神。
“你,你,别靠炉,炉子那么近,熏,熏眼睛”
那日苏路过看见你,拍拍手坐到了你旁边。
“我不怕,因为我有眼镜”
你看向他,然后用食指敲了敲镜片。
那日苏让你傻乎乎的样子逗乐。
“你,你,近视,很严,严重吗”
“800度”
你说完又想了想,那日苏眼神懵懵的,他是不是又喝酒了,想到可能理解不了800度数属于严重还是不严重。
于是你伸手把眼镜摘下来然后俯身戴到那日苏脸上。
“我,我,不近视,我不用这个”
那日苏刚想把眼镜摘下来,只听见你说
“你从眼镜里看我,是不是很晕”
“是,是,根本,看,看,不清楚”
那日苏眯起眼睛,皱着鼻子。
“我的近视程度跟这个差不多”
你笑着看着他说。
“那还,还,挺,挺,严重的”
那日苏把眼镜摘下来,但是并没有立马还给你
“你,你,不戴眼镜,能,能看清我,我的脸吗”
那日苏站起来往后退了十步。
“看不清”
你眯起眼,试图从模糊的色块中辨别出那日苏的脸。
“那,那,这样呢”
那日苏往前走了5步。
“还是看不清”
“那我,再,再往前”
那日苏坐回到了板凳上,大概离你有两臂距离
“还是有一点点模糊”
“这,这样”
他又往前挪挪,近到你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离了。
“模糊”
紧接着一双大手捧起了你的脸,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带着熟悉的皂香,还有一丝酒味。
“这,这样呢,这样看,看清,清楚了吗”
那日苏有些着急,他呼气到我脸上,酒味很重。
你瞪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鼻梁很高,眼睛亮亮的,带着醉酒的雾气,是内双吗,你还是看不清,于是你贴得更近一些,直到鼻尖碰了上去。
那日苏松开你的脸,把手放到了你的眉骨处,小心翼翼的用大拇指蹭着。
“你,你,怎么什么都看,看不见”
你一时让他的动作搞得失了神。
“我看得见,那日苏的眼睛很好看”
那日苏身子猛的一绷紧,手上磨蹭你眉骨的力度一不小心加大,引得你倒吸一口气“嘶…”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日苏见状赶紧松手,他抿着嘴,脸比刚才更红了,这次是连耳朵一起。